微没有反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肩膀因为强行发力止剑卸了劲,筋骨却也都软了,实心的土地,他踩着像是棉花。
往前看,人山人海,有被选上的眉飞色舞,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喜悦事,更多的是失败者,以周细微为代表,个个如丧考妣般哭丧着个脸。
他们失败了,可是又失败了什么呢?这劳什子选拔测试哪里公平?勤奋、努力、毅力、技能通通不看。看什么,天赋!什么是天赋,真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往前十八年从未出现,扑通出来了一下子给他投了否决票,认定他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庸人!
那名纪律弟子见他明晃晃地堵在入口,还想再把他往外推,这一推,周细微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幸好一只手拉住了他,是一个身着青衫的青年,手上拿把折扇,顺着那弟子离去方向斜乜道:“狗眼看人低。兄弟你没事吧,你刚才的好身手着实是让在下敬佩。我也是被刷下来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也别伤心,就刚才那个老商人,呵,就算有钱进去了又怎么样,不还是当个外门仆役,一辈子被人劳役,修仙?就凭咱们这个五灵根,做什么春秋大梦,认清事实才对,我看还不如回家耕上那两亩三分地,多快活。”
周细微眉头紧皱,一把拔出被青年搀着的手臂,一言不发,消失在人群里。
青年莫名其妙:“什么人这是。”
……
秦春雪为了躲避穷追不舍的各宗引荐,一路向东奔逃,自称师兄师姐的简直像是见到唐僧肉的妖怪,秦春雪躲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
好不容易攀上人家的屋顶以为可以好好看他泥巴哥大放异彩了,结果却见得周细微失魂落魄地被拽到台下。
秦春雪感觉自己的心也和周细微的心一道撕裂了,他能够想象这时候的泥巴哥该有多难过,他想要下去抱抱他,就像是他小时候被泥巴哥温暖地拥抱住一样。
可同时他的心里竟然升出一股异样的愉悦……
“在那里!我看到他了。”
铁衣宗的灰衣男子兴奋地像是捡了宝,一呼百应,呼啦啦涌来一群人。
刚准备下墙的一秦春雪被这阵仗吓住了,一时竟不敢下去。
谁料墙内陡然扬起一只竹竿,哗地一下击中秦春雪的腿,一竿子将他撂倒在了墙内。
墙外的一群人见到这变故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胆大的叫道:“救回小师弟!”
一群人又乌泱泱跑到这处府邸的,俩人高的石狮子气势汹汹地趴着。
几个粗布衣裳的侍卫守在前面,老的侍卫六十了,小的不过十岁,倒是奇怪,不知道是哪个官的宅子整那么气派,看家的却尽是些老弱病残,一见到这架势纷纷举起了手上的铁耙。
一个独眼护院跑出来:“公主正在午憩,都不许来打扰。”
……
这头秦春雪掉进了公主府里,还没回过神只听一道少女的声音笑道:“哈哈哈哈哈,小毛贼,敢在公主府撒野,被你姑奶奶我逮到了吧。”
秦春雪揉着屁股想站起来,青衣少女旁边的一个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一条麻绳将秦春雪扎扎实实地捆了个五花大绑。
“樊叔,做得好!”青衣少女给了那老翁一个大拇指。
秦春雪没挣扎,想要解释自己的处境,少女也终于看到了秦春雪的脸:“咦?是个小姑娘?”
秦小姑娘春雪:“……不是,误会了。”
“咋啦咋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橙色裙子扎着麻花辫的女孩背着手跳进院落,她突然余光看到一片黑色,心里倏忽一惊,定睛一看叫道:“诶?这不是秦春雪嘛?”
来者正是两日前刚与秦春雪一行人分别的羊目,被召进公主府设计武器,此事非一日之功,就在此处住了下来。
“羊姐姐你认识她吗?长得倒是标志,刚从房顶扫下来的,我看是个梁上君子。”
“不是吧?”羊目忐忑又狐疑地绕着地上的秦春雪走了一圈:“你小子还做贼?”
青衣少女:“小子?”
“不是……”秦春雪想要解释。
他的面前凑近三张大脸,羊目、青衣少女和樊叔一齐靠近了他:“嗯?”
无奈的秦春雪只好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通,樊叔又将他身上的麻绳解下。
青衣少女摸摸鼻头:“奥,早说嘛……不对呀,单灵根!!!”
她忽地凑近,提起了秦春雪的领子:“我靠,你为什么不去七星宗?”
羊目在一旁看着是心惊肉跳,因为佩戴了传家玉篦,在她的视线里秦春雪的身上笼罩着一股黑紫色的不祥之气,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头,要是青荷把他惹恼了,一生气将她杀了……越想越可怕。羊目冲上前去分开青衣少女和秦春雪。
甚至上手帮他整理衣领:“青荷,别闹了,人家的事,咱管不着。”
秦春雪连忙后退:“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青荷撇撇嘴:“那可是七星宗诶